一匹黑马在黄河野滩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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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事文艺圈里，我熟识两位名字都带“峰”的作家，都是我们河南老乡。一位叫李峰，在部队当过我的排长，因创作一首《当兵的历史》歌词被作曲家印青谱成曲子在全军一炮走红，现供职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另一位叫魏远峰，是从黄河岸边奔跑而去的“一匹黑马”，在广州军区政治部创作室做专业作家。
我在新华日报给李峰写过稿子，也很想给远峰也写点文字。
忽然有一天，远峰就从广州打来电话说：“哥，昨晚我梦见黄河了。” 说起黄河话就多了，滔滔不绝，在电话里一扯就是半小时。我戏称他是“黄河痴”。如果我不在焦作，真想站在黄河边让他听听涛声，让这小子的过过黄河瘾。
认识远峰是在我在武陟县委宣传部供职的时候。那天中午，我陪中央电视台夕阳红栏目的编导张晓青吃饭，一位军人进来敬酒，知道他是武陟人，30岁模样，正在写一部清史上有关冶理黄河的长篇小说。
清史不好弄，二月河的《康熙大帝》，谁再写恐怕难以超越。远峰发来短信说想聊聊，晚上我来到宾馆，远峰拿出一叠厚厚的打印好的长篇小说《血色嘉应观》，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我沉醉在康熙六十年黄河在武陟秦家厂、马家营决口，左副都御史牛钮奉旨前来堵口的宏大的场景里，牛钮的传奇命运和悲惨的爱情，李自成的农民起义……故事错综复杂、情节跌宕起伏。
对作品我不敢妄加评论。我们谈李准的语言艺术、谈河南的军旅作家闫连科，说到二月河，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不敢看《康熙大帝》，担心走不出他的影子。我说，你写的正是二月河遗忘的清史片断。这部后来定名为《雪落黄河》的长篇小说，被列为南方木棉红军旅作家长篇小说系列丛书，一经出版便引起了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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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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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军

我是个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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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参加全国青年作家代表大会，他带去了两部长篇小说，一部《兵者》，一部《雪落黄河》，引起诸多作家、评论家的关注。于是，“军事文学的又一次亮剑”、“在军中翘楚的作家群中冲出的一匹黑马”的赞誉在远峰头上横飞。《雪落黄河》是正史野化，把在“字缝”中读史散落在历史缝隙中的汗珠、泪珠、凝血捡拾起来，串出的是一言难尽的项链。总政宣传部副部长张西南说：“从远峰的经历中看到了比他年长的一代曾经在文坛上引领过风骚的军旅作家，在他身上有那代作家的影子。”
做为朋友，很是为远峰欣慰了一阵子。
远峰从小就生活在武陟县詹店镇黄河滩里的一个村子，放过牛，当过村干部，幼时极顽皮，,上树掏过鸟,下河摸过鱼，取枸树枝而成弯弓，集土坷垃以打土仗，麾下将士尊为军师。当兵到雷州,伴蚊虫、硕鼠、巨蟒、惊雷,常常抱着《孙子》、《周易》啃个不停，常常感叹“和平年代未血洒疆场,升平岁月只遥思狼烟”。黄河在他血液里澎拜着，做着他瑰丽的文学梦；他无羁正史，在故乡的童年记忆中整理历史的想像。《钱是个什么东西》、《东山少爷》、《大清河防》、《兵者》等长篇小说陆续面世，作品三百万字，全被我摆放在书架上保存。
黄河象条巨龙，蜿蜿蜒蜒向东流。这里的地脉对远峰来说熟悉不过。生长在黄河边，就会跟黄河有感情。入伍前，每天早上他披朝霞、戴晨雾、惺忪眼、秧歌步，斜背鞭子，红缨轻拂。赶着牛，泅过水，就到河滩了。四面环水，牛跑不了，由它们嘎吱嘎吱吃草去了，他就或躺、或坐、或站着发呆。那时他想不到他覆历廷伸的足迹，穿上他儿时羡慕的牛的军装，开过小奔马三轮却当了部队的汽车队长，还坐在了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里读书、听课、写大块头的文章，当上了专业作家。
“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小子没有忘本，每次回故乡第一件事是到黄河岸边看看她那“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气势，眺望南岸邙山上威风凛凛视后裔，治河之功盖华夏的禹王，听听那南岸吹来的风里是否还夹杂些当年刘、项争雄的气息……
他在感恩黄河，这里的一草一木牵着他的神经，撩泼着他的思绪。在芦花飘飞的黄河滩上散步，看到远峰的惬意的神情，我就说：“你干脆认黄河当干娘得了”；他说：“当亲娘也不为过啊。”面对黄河，他把双手放在嘴边，“嗷嗷”喊叫着，惊动水鸟扑棱棱乱飞。
米兰·昆德拉在《慢》中说：“在慢与记忆，快与遗忘之间有一个秘密联系。慢的程度与记忆的强度直接成正比；快的程度与遗忘的强度直接成正比” 。远峰认为，在浮躁时代，人们会把任何孜孜追求，经意不经意地解读成，无奈或无能的选择；在功利时代，人们会把无名无利的事，或多或少看作傻瓜，其实是无知或愚蠢的专利。文学是韧性的长跑，是毅力的竞赛，是生命的燃烧，是人性的宣泄。
这使我想起在黄河滩涂见过的一种叫“老等子”的鸟类，“老等子”有着白色的羽翼，站在水泊的中央，一动也不动，像一株芦苇，有鱼儿游到身边，它的尖嘴就一下子将鱼儿叼住，鱼儿就摇摆着尾巴慢慢成了“俘虏”。这种鸟类不像那些飞行很快的鸟，以动治静，静为躁君呢。远峰是麦秸火脾气，但他能在喧嚣中忍受寂寞，在浮躁中忍受寒窗之苦，品尝着来自苦寒的梅花幽香。
生命里有黄河的性格，黄河给他的太多太多。水是能给人灵性的——水的宁静，水的粗犷，水的气韵，水的血性，虽是自然存在，却能成为人的生命组成部分。远峰坚持着并执著着，在黄河野滩的记忆里奔跑，谁也拉不回这匹黑马的僵绳．．．．．
不见马鬓飘飘，且听马声啸啸。

王胖子

识文弄墨咱是门外汉。

wangxu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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