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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7 06: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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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北到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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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无人知晓的渠道,张隆升早已获得这些人的偷渡信息。在他的安排下,有人会带着他们在约定的时候——通常是夜晚,出现在老胡指定的地点。老胡喜欢把地点定在延吉市某些政府办公楼的大门外,“这样的地方晚上很少有人”,他说有助于自己“一眼就看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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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只见过一次把“客人”带来的带路人。那是一位年轻瘦小的朝鲜男子。因为时间仓促,张隆升在这次行动中需要老胡把酬劳现场交给对方。拿到6000元钱后,男子带着老胡穿过马路,在一条小巷里把躲在暗处的三位朝鲜姑娘交给了他,然后转身离去。“我听得出他的朝鲜口音”,老胡说。他很羡慕男子的高收入,但想到对方所冒的风险,他也觉得理所当然。而张隆升也暗示过他,这笔钱还需要“打点”朝鲜那边的其他人。' s3 z' u' W1 `3 T
2 A1 p0 t6 W- t( w$ F9 T, Z# w. N 老胡估计他跟老赵大概送走了90人,他们几乎不知道这些人的最终去向。少有的例外是,有几名朝鲜人曾从韩国给他打来过致谢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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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5 h" W% u& l 在挣钱野心的驱使下,朴正勇认领了另一项劳苦又危险的任务:长途运输。为了提高回报率,他会等自己的“安全屋”挤进七、八名朝鲜人后才出发。他能事先领到活动经费——每名朝鲜人2000元,扣除沿途的交通食宿之类的开销后,剩下的钱就是他的报酬。每个客人能为他带来上千元收入。' H+ f4 F$ T Q% n( `: }7 O
( c: p; k; U3 m9 j 多数时候,朴正勇会带人从延吉出发,先乘近十个小时的大客车赶到沈阳,找小旅店休息一晚后,再登上耗时两天多的卧铺大巴车直奔昆明。但他有时需要按照张隆升的指令,独自去沈阳、郑州接上客人后转车赶赴昆明。 q. o$ v, c4 i ~
. f2 M, X3 |! W0 A( K2 Z 漫长路途中,两块钱一个的面包,一块钱一瓶矿泉水,就是这支沉默队伍的唯一食物。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朴正勇要求“客人”路上不要说话,“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交警检查超载情况、汽车发生故障、糟糕天气导致的交通管制,乃至“客人”晕车呕吐,都会让朴正勇紧张不已。3 X, }4 Z: t! `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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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经始终绷紧,每天跟张隆升通上数十个电话,随时报告车程情况。当车驶进昆明客车站,他就大功告成,可以下车离去了。他甚至不用管车上的“客人”——张隆升的手下早已等候多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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