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政策制度改革揭幕在即，自主人如何归并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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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接受这个世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性这件事，就又在成长的道路上向前迈进了一步。 （一） 2020，这个特殊的年份，不确定性可能会更多一些。聚焦国防和军队改革，军队政策制度改革被喻为增强军改效能的钥匙，这一步走不通或走不好，改革成效是要大打折扣的。过去两年年来见到政策制度小修小补，尚不能系统包括军队政策制度改革的应有之意。 历时数年的改革，前半程“即动棋盘又动棋子”可谓动作之大，而最后一步看似显现在纸面的法规条文中，但却对这支从1927年南昌起义起历经战火硝烟和漫漫曲折一步步发展至今的人民军队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笔者曾谈过，领导指挥体制和力量结构改革，对于绝大多数官兵而言，只是换了个单位或党委，不但获得感甚微，不少还因移防和合并分流等原因平添了不少生活困难，零敲碎打的政策福利，对稳定队伍和形成长期高效的激励机制作用有限。想走得积极涌跃挤破头的基本盘似乎没有改变。 军队政策制度改革是以“提高人力资源使用效能”“战斗力建设”为标尺，以实现“强军目标”为要旨的一揽子法规制度建设，其中核心和重点聚焦在至少包括服役制度、晋升制度、退出制度、安置制度在内的多个方面，是一场具有“新时代”意义的变革。 可以预见，军官职业化即将迎来落地的临门一脚！ 没有一流的队伍，何来一流的军队，而伟人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这一步或许将真正开启“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全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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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为了走出这一步，国家和军队历经20年时间的探索，反复研究论证。党的十八大后，在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总盘子里，这是一项事关全局和成败的“压轴”工程，顶层设计务必科学严谨，推出实施必须慎之又慎。 屡屡延迟的自主择业军队转业干部“退役金”调整，冥冥之中与职业化改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按照惯例，本应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而如今恐怕已经发展成为涉军改领域的最大负面舆情。 综合“退役金”调整时间节点、结构和计算方式调整，抛开官方文件中的套话分析，可以看到这似乎是在与未来现役“待遇大幅提升”、与退休军人“拉开距离”、与“逐月领取退役金”衔接，在做适度配套和准备。 “拖”是无奈，也是战术。既是因为跨军地多个部门的协调，也有因政策变化会引起不良反应的谨慎。于是，有关部门可能反复考虑之后，选择了一个即不能再拖，又便于应对处理的时间节点。“疫情之下”、与“两会”召开拉开适当的距离，其中原由勿须细说，自有其考量的道理所在。 实际上，在政策制度改革的系统方案中，退役部仅是其中配套工作的一个落实方，但因2018年军人涨薪而接手过来的自主择业“退役金”调整，却成为一个尴尬的牵头方。 有没有钱、能出多少钱不能不说一定没有财政部门的制肘；而以军官职业化为主体的军队政策制度改革，恐怕军政部是牵头设计或落实方，其对未来怎么配套衔接，务必有拿出主要意见的份量；后保部要对政策出台后现役军人的工薪和福利待遇提供方案并保证落实，而这又会牵扯到退休军人、自主择业军人，甚至“逐月”退役军人的切身利益。 由此看来，退役部很多事说了不算，其拿出的方案不一定就是自己最想要的。试想按惯例发钱对退役部不是最方便省事，何苦钱省不到自家兜里，还要惹毛近三十万人，首先背个吃力不讨好的骂名，然后接下来年年处理这些永远也难以平复的问题。
当然，作为退役军人的娘家部，退役军人有事首先找退役部自然也合情合理，只要事关退役军人的锅也必须由其来背。 然而，不容忽视的是谈判与协调是需要议价能力的。退役部是国务院的部门不假，但与许多部门相比并不能说是一个实力部门，与其它军地部门之间坐而论道似乎也缺点力量加持。 紧接着两件蹊跷的事连环发生：一是反复强调保密的“4.14”退役金调整通知部分内容截图快速出现在多地自主人微信群，退役生活补贴以个人比例计发的消息几乎同时不径而走。二是退役部廖处长朋友圈公开挑衅，“吃着肉还张罗一起敲饭碗”分明是在刺激和激怒自主群体，“好政策都带毁了”至少说明自主政策的存留有过好不好、留不留的争议，政策前景存在不确定的预期。难道廖处长朋友圈就没有军队领导干部或自主择业军人需要顾及，又或一个国家部门的处级干部如此没有政治素养？（我保证，绝不是来洗地的） 从”谣言“四起到政策官宣，官方始终没有正面的解释和回应，舆情只引导不封闭，多个官网自媒体帐号对网友评论持“开放态度”而未见删除。 这些蹊跷和特别之外，多少一定是有所考虑或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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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自主人在焦虑什么？ 历史的教训异常深刻。 1993年2月，国安小组和军地八部门联合下发《关于做好复员干部安置工作的通知》，沿用70年代特殊时期处理特殊问题的军队干部政策，对退役干部安置方式大胆尝试，鼓励干部复员。在这一政策指导下，大批军队干部复员走向社会从事个体经营或开办企业。然而，成功永远是一个低概率事件，当时的复员干部几十年来乃至今日，卓越者、那怕是相对优秀者十分寥寥！ 200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出台《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暂行办法》，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和政府机关改革需要，创新性的提出“自主择业”这一安置方式。 首批选择自主择业军队转业干部享受到这一新生的政策福利之后，1993年“复员”新政下创业和就业并不如意的昔日军官，也开始了自已的维权之路，认为93《通知》违法并要求重新安排工作，符合条件的还要求按照“自主择业”安置，这在相当时期内很大程度上缠住了安置部门的手脚，也一度是多地维权上房的一股力量。 事实上，“自主择业”安置方式最初的制度设计至少有两层含义，一是协助就业，二是发给退役金。 现行《军官法》来源于原《现役军官服役条例》，由2000年12月28日第九届全国大会常委员会审议修订施行。其第四十九条规定：“军官退出现役后，采取转业由政府安排工作和职务，或者由政府协助就业、发给退役金的方式安置……” 可见，当时《军官法》尚未确定和规范自主择业的名称。 2001年1月19日 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出台《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暂行办法》( 中发〔2001〕3号)， 第四条规定：“ ……国家对军队转业干部实行计划分配和自主择业相结合的方式安置……自主择业的军队转业干部由政府协助就业、发给退役金。”此时，“自主择业”这个全新的名称首次在国家法规性文件中提出。 直到2011年10月29日《兵役法》修改时“自主择业”才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全国人大常委员通过的《兵役法》修改决定规定：“军官退出现役……作转业安置的，按照有关规定实行计划分配和自主择业相结合的方式安置……” 历经20年之久，“自主择业”十年探索正式写入《兵役法》，遗憾的是《现役军官法》从2000年至今没有进行配套细化性的修改，也就有了中发〔2001〕3号事实上成了指导转业工作的母法。
如今终于迎来了《兵役法》《现役军官法》的再次修改，特别是《退役军人保障法》的立法。 20年间，如给“自主择业”最初设计的两层含义“协助就业”和“发给退役金”打分评价，截止【2020】21号文件出台之前，“发给退役金”应当打100分，而“协助就业”打5分并不算为过。 谈自主人“退役金”占现役军人薪资的比重时，许多人特别是领导或政策研究制定人士常常以某发达国家为例，动辄说他们才占比50%左右，别忘了这种衡量和对比一定是体系性的，包括就业培训、住房保障、医疗待遇、政府扶持、社会尊崇体制与环境在内的多个方面。诸如前面的打分，如两项平均刚过50分，如果五项平均恐怕也就是20、30分的水平了。 《兵役法》《现役军官法》已施行历时太久，已经到了必须修改的时候，否则将成为国防和军队建设的阻碍、战斗力生成的制肘，以其为依托的《军队转业干部安置暂行办法》为代表的一系列法规和规范性文件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新政策变革与出台的前夜，就如高考前的揭榜，有适度的焦虑实属正常，但按照立法原则和惯例，“老人老办法”“法不溯及既往”“有利于相对人”，那么这种焦虑完全在自我调节甚至丝毫不会产生的范围之内，而【2020】21号文不但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更似给焦虑“火上浇油”。 尽管原来持有“政策越来越好”认知的人不少，但打折的退役金似乎在冲抵着这种原有的认知。 其实，笔者也曾一直认为这种焦虑是杞人忧天，因为至少就30多至40岁的自主人而言，总额减少不到10%，打一份工完全还是可以觅补和接受的。但最近了解到为数不少早已过50岁的自主人，他们创业乏力、求职无门，更无一技傍身，但仍是上有老下有小需自己举力养家的时候，大概可供他们选择的只有从事保安、环卫之类的职业来实现就业了。 政策的制定不应只看到“杨大校”“杜大校”等等过得光一样的亮丽生活，也不能拘限于少量的年轻人年富力强有业可从，更应该照顾的是大多数普通人年迈者的利益。
政策的改革与突变，应按照立法原则谨慎细致的考虑对继往者权益保护的稳定和衔接。再则，立法不仅是对利益的平衡，更有其政治属性和人民属性。如果为照顾一部分群体的利益，而以法律的名义侵犯另一部分群体的合法权益，这无疑是法律的悲哀，也是一个不好的示范。
其实，自主人与退休相比，尽管有服役时间区别，但一套房拉开的差距还不够大吗？ 新法之下“自主择业”提法或将消失，而此前老法下的自主人将如何归并，去向哪里？如何保障？这恐怕是新法出台前官方无法解释、也不便解释的问题，更是造成焦虑的根源所在。
二十年来，自主人因有退役金的保障和就业的便利，一直是退役群体里最稳定的人。最担心的是因制法者一时的失策，以法治的工具把他们推向极不稳定或维权的另一面，这恐怕也是退役部不愿承受之重。 相信，各种问题与优劣一定在改革设计者和决策层的考虑之内，又或许此处扣减20分，改革政策落地之后会在别处增加30分，仅作希望与期盼吧！ 2020即将过半，“两会”过后即进入下半年，军队政策制度改革临门一脚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愿每一个人的焦虑尽快消除，值得共同庆祝的好消息尽快到来！ 同时，也在此提醒自主人，正常渠道反映问题，勿非法聚集、勿心急生乱、勿失态谩骂，合法合理、文明理智的表达自己的诉求！！！